第82章 风流子孙如意袋-《徐徐诱之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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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被阻了道,颇有点诧异地费力抬起大脑袋看向面前的人,这个人笑着正张开手臂等着她,芽芽可不像她娘,有脸盲症,她的记忆深处已牢牢地记住了这个人,赶紧冲父亲咯咯一笑,然后可就停不下来了。

    算起来,这还是芽芽头一次能笑出声,以往她的笑都是无声地咧着小嘴的。

    宁铮一看她这样不免好奇,这是在干嘛?

    芽芽好像突然意识到自己发出了与以往只能嚎哭、大叫和跟娘亲撒娇时哼哼唧唧不一样的声音,而这个声音很有趣,于是她继续笑下去。

    笑声带着节奏,带动肚皮、肩膀都跟着一耸一耸的。奉九看着一旁看热闹的宁铮,瞪了他一眼,赶忙解下芽芽身上斜挂着的做了个布袋包着的玻璃奶瓶,让芽芽吸溜几口清水。

    芽芽乖乖地喝完水,抬头看了父亲一眼,照样还是有节奏地笑个没完没了。

    奉九看着芽芽因喝了水而越显红润的小嘴巴,就那么保持着一个同样的弧度,“咯咯咯”地笑得天翻地覆的,忽然一阵胆寒,赶紧捅捅宁铮,“瑞卿瑞卿,我怕——”

    宁铮好笑地回看她,“瞧你那小胆儿。没事儿,这就是开心了呗,芽芽又有了一个新本事。”

    奉九仔细看看,确认姑娘不是武侠小说里被点了笑穴的样,这才放下心来,忽想起刚刚她和姑娘正忙活的事儿,忙问宁铮,“看到我们芽芽会走路了吧?”

    宁铮笑着点头。

    “那你耳边有没有响起一首《拉德茨基进行曲》?”奉九热切地问。

    《拉德茨基进行曲》是奥地利作曲家老约翰·斯特劳斯的代表作之一,曲调欢快激昂、催人奋进。在一起这么些年,宁铮当然懂得通感极强的太太所想——奉九善于将各种感觉挪移转换、融汇贯通至一炉,再看着被喂养得如此健壮、走路如此之早的胖闺女,不免也是自得,嘿嘿一乐,点头附议。

    宁诤接了芽芽到怀里,捞起她别在胸前精致的蝴蝶袢上的白色纱小手帕,给她已出汗的大脑门擦了擦,又“叭”地响亮地亲了一下。

    芽芽不乐意了,微皱着简直不似这么小的孩子能有的两道浓黑漂亮的眉头,小手拽过刚刚被父亲放下的手帕,勉勉强强擦了擦被父亲刚刚亲过的额头。

    哈?宁铮傻眼,马上瘪着嘴委屈巴巴地问胖闺女:“芽芽,你怎么能嫌弃我呢?我可是你亲生之父啊……”

    奉九在一旁“扑哧”一笑,炫耀地搂过芽芽,“叭叭叭叭”,在她的胖脸蛋上下左右四个方位,各亲了一下。芽芽大乐,咧着嘴扑进娘亲怀里,拱着小身子跟香香软软的母亲这个牵缠。

    宁铮感受到了娘俩有志一同的排斥,看得眼睛冒火,“好你个坏芽芽,不让亲你,那我就亲你娘。”宁铮示威地在奉九唇上跟啄木鸟似的闪电般连啄了七八下才解恨,随后得意洋洋地看着芽芽。

    芽芽被父亲的无赖行径惊着了,想了好一会儿,倒也不哭不闹,乖乖巧巧地又回到父亲怀里。

    宁铮心下畅快,伸手搂住她,谁知芽芽的小胖手已伸了出来,抓住了他两只耳朵,宁铮还没明白她要干什么,芽芽已使劲一捏,再当废纸似的胡乱揉成一团……

    人不大,劲儿不小,疼——

    宁铮也不客气了,抓着芽芽在她脸上随处下嘴,亲个没完。芽芽摇晃着身子,被他亲得无处躲无处藏,不禁“咯咯”地又笑开了。

    离得远远的吴妈和秋声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玩闹,也跟着笑得舒心适意。

    芽芽看了看父亲脸上,忽然发现点从未见过的东西——宁铮这几天因政务紧急,还没来得及刮胡子,于是一双胖手齐上阵,又指指戳戳个没完了。

    自为人父,宁铮总觉得是不是该从此蓄须,充一下成熟了,可他稍稍一问太太的意见,就知道还得接着剃掉——奉九觉得,无论一个男人蓄了胡须有多威武、多伟岸,可她就是不喜欢。

    她自己强辩,说是小时候曾被一个满脸胡茬的不着调远房亲戚吓到过,所以才这么排斥。

    宁铮的胡须本不重,但几天不刮也不行,这次长出来青虚虚的一圈儿,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大一样了。

    其实宁铮以前是蓄过胡子的:包不屈在第一次见他一身西点军校军装时吃了一惊,摸着下巴说:“看你这样,我才明白那个‘貌柔心壮  音容兼美’的兰陵王为什么要戴面具上战场了——太过俊美,所以威武不足。”

    宁诤一听,觉得忠言逆耳,为了在外形上变得更硬朗些,明明一向至少外表整洁的人,也故意弄得满面尘灰,胡子也不刮了,很快就变得粗糙惫懒;后又苦练身型,也曾一度壮硕到像是转身就可以参加世界大力士比赛——两块胸肌饱满得让人垂涎,腹肌也是壁垒分明。

    虽然军校毕业回国后,宁三公子经常以民国时期流行的无须形像示人,但不刮胡子也是常有的事儿。

    可这一切在娶了奉九后就戛然而止了,只要没有公务需要离开奉天,宁诤的胡子每天都会刮得干干净净,连一点胡茬都不会留下。以前超负荷猛练身型的事情也变得节制,虽身材依然壮硕,但不像以前那样都到了夸张的地步了。

    宁铮之所以刮胡子,也是因为他早就发现自己太太是个挑剔的,不论是婚前对他的诸多为难,还是婚后又冒出来的一些新癖好,不过他都觉得有趣——比如有一次从外面回来,明明在火车上已洗漱完毕,但进门才贴上奉九的脸,她就疼得叫了一声,硬说有胡茬伤了她。

    他捧着她的脸凑近了看,滑腻的脸蛋倒是真被蹭红了一片。他摸摸因不大认真而未刮干净的胡茬,这才信了太太的肌肤称得上“吹弹得破”。为了能继续一亲芳泽,他不得不把脸刮得更仔细,有时匆忙之下甚至免不了刮出几个细口,被奉九察觉,又是一顿埋怨。

    熟悉他的兄弟打趣道:“您现在的一切喜好都是以尊夫人为标准了吧?真没出息,好嘛,以前好歹也是全中国头号钻石王老五呢,真丢我们男人的脸。”

    宁铮慢条斯理地扣紧刚才因开会而解开的领扣,轻轻巧巧地回道:“爱说什么就说什么,又不是给你们看的。”

    他随后把军帽往头上一扣,左右调整紧了紧,眼睛傲慢地俯视了一圈儿,这才从容迈步出了会议室,气得身后坐着的一干王老五哀其不幸怒其不争,同时又艳羡不已。

    此时宁铮一看芽芽玩胡渣上了瘾,才想起来这茬,干脆把芽芽往奉九怀里一放,自己赶紧上楼剃胡子去也。

    (本章完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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