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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当然，恩威并施。

    青壮派不敢言语。

    刘审礼则将视线落到军师身上。

    他们得确认不会出现营啸事件。

    老将李谨行认真思索了一下，道：

    “不死上万人，根本拿不下来……但不占领此地，陇右安危就无法保障，为避免跟吐蕃正式交战时被声东击西，处在被动挨打的局面，必须拿下！”

    战争，终归是国家大事，李敬玄与刘审礼皆没有领军经历，必然得有人在关键时刻挑起大梁，领着一众青壮将领托底。

    而这位燕国公就是。

    “拿下石堡城，大功一件。”

    但有一点强，就是已经做好了战死报国的准备，连负责抬尸回乡的独子都带来了，留了个幼孙在长安。

    “朝廷这些年一直忙着镇压辽东叛乱，以至于吐蕃变本加厉，如今圣人起了雷霆之怒，而石城堡闻名天下，攻取此地定是大功一件。”

    “上万人？”

    “为将者，怎能有妇人之仁！”

    巡完街，并视察了一圈被石匠重新补好的城楼以及箭塔，各营将领也纷纷归来议事——

    诸多统兵之人视为禁忌，谈之色变，就算是后世热武器出现，将领听到这个词都会惊慌失措。

    主位上，李敬玄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，沉声道：“这要是损失惨重，你叫我怎么跟朝廷交代。”

    “万一拿不下呢，白死这么多人，还折损士气！”

    孟凡自从随军以来，游走于各将领之间，确保自己说话能顶点用，别成了吉祥物、救命稻草，努力争取主动权。

    临阵磨枪，不快也光。

    开国军神李靖所写兵书就言明：

    为将者，十个士兵里得杀掉三个，这样才能震慑敌国，再不济十个里面也要杀掉一个，这样三军才能战栗严肃地听从号令。

    可惜……如今已经不是君臣一心，全力对外的唐初了，军中一向禁止喧哗，而今李谨行与李敬玄却直接对骂起来。

    “朝廷和圣人态度很明确，这次不是防御国门，而是要积极进攻。”

    目光不约而同，齐齐投向眼观鼻、鼻观心的刘审礼，他是工部尚书，同为中枢上面的大人物，若是头铁起来，加上老将军李谨行，还真不怕大总管。

    老将军呵斥，并不给大总管面子。

    尤其是眼下，距离战争只有一步之距，白天又看到了吐蕃人屠城的景象，兵卒极有可能压力过大，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喊叫，继而带来连锁反应，导致所有人都精神迷离、陷入癫狂的危险境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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