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章溢虽然不如刘基那般心高气傲,非要跟淮西那些人争一个长短。 可同乡抱团,刘基和他因为出身的关系,注定就是浙东派的人。 浙东派也不知道皇帝是有意还是无意,大多数都是文官,且是言官。 章存道想立功,也有一种给浙东在军中找个支点。 可是他也明白,北伐战场,是老朱那般老兄弟的战场,就算有一两个浙东出身的将近,也于事无补。 可如果浙东出个武勋,那对于整个浙东集团都是好事。 水军,沿海这几个行省的百姓有不少是出海讨生活的人,这些人如果训练成水军,也是不错。 张异将章溢的喜悦尽收眼底,不置可否。 人非圣贤,是个人都有立场。 张异出身浙东,想要为浙东派系增强实力乃是天经地义。 那位皇帝为什么会有如此安排,张异不知道,也懒得去想。 反正这事不该他管,他就不去想。 经过他一番安慰,章溢多少从悲痛中缓过来,他想着自己该问的事情也问完了,也该告辞了。 另一边,宋濂旁若无人,继续抄写《元史》。 越抄,他就越是心惊。 张异真的一人成史? 不管他相不相信,至少这孩子写出来的史,是一本非常完整且严谨的史书。 虽然宋濂隐约觉得,这本史还有粗糙的地方。 可这是一个人自己写出来的,还有什么好抱怨。 章溢要走,宋濂压根就没抄完。 不过他并没有坚持留在这里,而是将自己抄录的部分默默收起来。 他朝着张异行礼,张异回给他回礼。 宋濂越看张异越喜欢,这孩子多好呀! 自己为什么以前对他还有偏见呢? 他本来就是个喜欢结交高人的人,虽然对于高人的评级,宋濂本质上还是用儒家那套去审视对方。 如果一个和尚和道士,能熟读经典,宋濂会高看他们一眼。 如果对方只会言鬼神之事,宋濂内心也会看不起。 张异一人修史,主张算学入科举,加上救下孔克坚的事情,这些事情加起来,已经足够立起一个高道,甚至神仙的人设。 更何况,他那种窥知一人厄运的本事。 就不用细说。 二人离开清心观,张异目送章溢和宋濂离开。 “嗯,鱼儿上钩之后,接下来,就等宋夫子开价了!” 他转身回去,逗孟瑶去。 而宋濂和章溢,却因为清心观一行各有心事。 章溢准备回乡,一刻也不想耽搁。 他回府之后,就开始忙前忙后收拾东西准备走人,当然他离开前,还不忘让人去了一封家书给章存道,让他未来有个心理准备。 而宋濂,却是第一时间带着手稿进宫。 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找皇帝,而是去了东宫。 太子朱标今日倒是在。 “老师,您今日怎么来了?” 朱标放下手中的功课,起身给宋濂行礼。 他有些日子没有上宋濂的课了。 “太子殿下,你看……” 宋濂迫不及待,将一些手稿交到朱标手中,朱标拿起来一看,差点憋不住笑。 不过在诗经中修行过,朱标好歹也练出一些城府。 他故作惊喜: “老师,这是您完成的手稿?” 宋濂语气激动,他摇头: “不是,老夫一人可无法这么快把元史修出来,这手稿出自一个天才之手,太子殿下您看看怎么样?” 朱标早就知道那位“天才”是谁,甚至他也粗看过这份手稿。 他装模作样翻阅元史手稿,朱标也很好奇,原来宋先生修的元史是这样的。 张家弟弟的《元史》从哪来的,朱标心知肚明。 这份手稿说白了其实是宋先生未来的成果。 只是清心观那小气的道士为了报复慧昙,用宋濂的劳动成果当成饵料,去钓宋濂这条鱼。 他看书的时候,宋濂还在他耳边这本书多好,朱标越发蚌埠住了。 他深吸一口气,将书放下: “宋先生,您有话直说!” 宋濂道: “殿下,老夫想要将招此人一起修元史……” 朱标似笑非笑: “那为什么宋先生不去跟父皇说,却跑到我这来?” 宋濂老脸一红,他就是怕朱元璋责罚,才会想着从朱标这边迂回入手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