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胡惟庸闻言点头,对李善长道: “李大人,听说了,据说这事闹得很大…… 刘基提议改商税,这不等于变相给商人加税? 浙东的商人们,那力量可不是一般的大! 加上海禁积累的民怨,这不是一下子全炸开了……” 胡惟庸提起这件事的时候,语气中颇有幸灾乐祸的感觉。 这是一起看似民变,其实依然是有地方富户跳起来的事件,主要还是逼朝廷改变主意。 商税这个口子,还有刘伯温的税法,严格来说,对底层其实还可以。 但所谓的底层,从来不会有自己的声音,他们只会成为别人的工具。 浙东也好,江南的其他地方也罢, 大明其实并没有一个所谓的商籍,许多商人的户籍本身就是地主,或者在其他户籍里边。 也就是说,浙东的许多地主,他们本身也是商人。 商税的改革,伤的就是他们的利益,他们不跳反才怪。 不过皇帝刚摘江南杀了一遍,这些人也只能小打小闹,挑起民怨。 “民变之事,可大可小,就看陛下如何定性了. 如果定性成造反,这浙东估计还要被血洗一遍。 如果姑息,这闹下去,就看汪广洋的处事手段了!” 胡惟庸小心翼翼,询问李善长: “李相,此事我们应该持什么立场?” 李善长问: “如果是你,你觉得你该如何?” “支持陛下,把浙东再血洗一遍?” 胡惟庸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,他巴不得刘伯温死。 李善长停下脚步,盯着胡惟庸: “不,相反,咱们这次要站在百姓这边…… 或者说,站在浙东乡绅这边!” 胡惟庸愣住,李善长这是准备做什么? “陛下的改革越来越危险了,唇寒齿亡的道理难道你不懂? 商税怎么改,其实这事不重要,我淮西之地,商贸并不算兴盛。 可是这件事背后的意思是什么?” 李善长说得胡惟庸无法说话: “是,是陛下割士绅的利,让利于民!” 胡惟庸如醍醐灌顶,浑身激灵。 “咱们这些人最大的价值在哪,就是连结陛下和百姓之间。 君王不可能直接治理天下,需要咱们去连结百姓,百姓也通过咱们来传递民心! 君王,士大夫,百姓,这三者自古以来,都是以同一种方式共存。 可是陛下不一样,陛下一直在想着绕开咱们这些人,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…… 陛下的手伸得越长,咱们的利用价值就越低! 这件事的重要性,已经超越了派系和党争,是咱们必须重视的问题! 如今浙东的民变其实也一样,如果让陛下把他想要的东西搞成了,这套法子,会出现在苏杭,会出现在在凤阳,会出现在天下任何地方…… 它可能是商税,也可能是农税, 可能是任何东西! 若因党争,让陛下开了这个口子,咱们谁都没有好果子吃! 所以这次,咱们不但要支持百姓,还要坐视这件事闹大! 只有闹得够大,人心动荡,才能让陛下投鼠忌器! 可,不管怎么闹,这件事不能定性成造反, 如果是造反,就失去意义了!” “还是李相高明,胡某不如!” 胡惟庸感慨道:“还好那些百姓愚昧,明明是一件为他们争利之事,他们却……” 李善长冷哼: “所以,本相就看不上曲阜孔家那个老东西,推广什么简体字,那是跟着陛下胡闹! 所谓人人如龙,如果人人如龙,龙不如虫! 那成龙还有什么意义? 如果那些百姓真的人人识字,浙东的士绅们,可还这么容易股东百姓? 孔家也好,江西张家也罢,这两个世家的人,还是安安心心待在老家就好。 出来添乱,图惹人厌!” 这是胡惟庸第一次听到李善长标明自己的立场,可见他对陛下在浙江试点的厌恶。 提起龙虎山,胡惟庸新仇旧恨全起来了。 自己眼睁睁看着儿子死在家里那种无力感,是胡惟庸最过不去的槛。 他想起另外一件自己经手的小事,道: “李相,我倒是有件事,应该和龙虎山有关……” 李善长回头,等胡惟庸说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