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 因言获罪,无耻的双标-《大明:爹,我不当天师了》


    第(1/3)页

    社论的板块,因为缺乏趣味性,只有少数人会关注。

    而这里许多内容,大概也就和政策解读有关。

    只是今日的文章,却是大篇幅刊载一一篇名为《道余录》的文章。

    文章的署名,名为姚广孝。

    这个人读报的人大多都听过,他有另外一个外号,百姓所熟知。

    那就是大明的财神爷。

    财神爷的文章,自然要好好研读。

    “余曩为僧时,值元季兵乱。年近三十,从愚庵及和尚于径山习禅学,暇则披阅内外典籍,以资才识。因观河南二程先生遗书,及新安晦庵朱先生语录。三先生皆生赵宋,传圣人千载不传之学,可谓间世之英杰,为世之真儒也。三先生因辅名教,惟以攘斥佛、老为心。太史公曰:“世之学老子者则绌儒学,儒学亦绌老子。”道不同,不相为谋,古今共然,奚足怪乎……”

    伴随着文章的开场,读书的人开始觉得不对劲了,这文章的主旨,

    似乎与政治无关。

    “无耻小人……”

    当姚广孝的文章,逐渐展露出他真正的意思,应天府中,许多人暴怒起来。

    这个臭和尚,不对,臭道士……

    竟然登报公开批判起北宋二程和南宋朱熹?

    这三个人,可是理学一派的祖师,是公认的圣人。

    这世上,质疑程朱的人不是没有,可大多数人就算质疑,也没有太多发声的渠道。

    姚广孝身为宝钞局的话事人,却在报纸上公开质疑和反驳程朱,他是想要干什么?

    他也配?

    “这个妖道……该杀!”

    去往皇宫的路上,汪广洋的声音,从轿子里传出来。

    宰相如此不顾仪态,却当街怒吼,着实惊扰到一些人。

    不过汪广洋的反应,倒也不是个例。

    应天府的早晨,前往皇宫参早朝的官员中,多有如此。

    大家朝着皇宫汇聚,等到午门前,早就热闹如市场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在讨论《道余录》的问题,汪广洋下轿子的时候,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。

    “汪相,那妖僧欺人太甚……”

    百官群情激奋的模样,让汪广洋颇为欣慰。

    不管平时他们如何勾心斗角,至少在维护圣学方面,大家毕竟是站在同一边。

    “为官要上书皇帝,给他治罪!”

    “污蔑圣人,属实该死……”

    “妖道误国,妖道误国!”

    午门口,众生百态,但都指向一个目标。

    就在众人讥愤之时,一辆破旧的牛车,缓缓驶来。

    午门的喧闹,登时变得针落可闻。

    这牛车的主人,不是别人,正是如今皇帝眼前的红人,他们眼中的妖道姚广孝。

    他在这个当口,依然敢出来?

    一时间,众人也被他的勇气给唬住了。

    姚广孝从车上下来,脸色平淡。

    他默默走到边上,跟着百官一起等待皇宫开门。

    就这样沉默了一会,终于有人忍不住,大骂:

    “姚广孝,你妖言惑众……”

    有人开了口,姚广孝便感觉到有无数的言语和诅咒扑面而来。

    这些平时斯斯文文的官员,此时就如骂街的泼妇。

    他们将对人的所有恶意,都倾注在姚广孝身上。

    不过,妖僧,却咧嘴笑起来。

    “诸位大人何出此言?”

    姚广孝转了个身,面无表情,只是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屑,并不曾被人觉察。

    见姚广孝表现得十分无辜,其他人都气炸了。

    若是姚广孝不在,他们最多是口诛笔伐。

    可这和尚欺人太甚。

    “今日《日月时报》上的《道余录》可是你写的?你也配指责圣人程朱?”

    脾气火爆的官员,已经指着姚广孝的鼻子骂。

    姚广孝却笑了:

    “原来诸位大人说的是报纸上的内容,指责谈不上,不过是贫僧看了二程手稿,有些事情不认同罢了!

    贫道将自己不认同的地方发表出来,本是想和天下人上商讨,

    可诸位大人给贫道的印象,却是要将贫道灭口不成?

    还是诸位大人觉得,二程可以随意贬低佛老二家,我等连反驳的权力都没有?”

    他这句话,问得众人哑口无言。

    其实对于程朱理学的怀疑,并非没有声音。

    姚广孝的发言他们之所以在意,是因为影响力。

    别人对程朱的怀疑,指责,会被天下人群起攻击,会被孤立。

    所以一般佛道二人会为道见争执,儒家只要高高在上,看着就行。

    可姚广孝不同,他是朱元璋最近最宠爱的臣子,还是一个佛门出身的道士。

    他身后的春秋学院,最近有许多人进入官场,在朝中颇有潜力。

    这样一个有影响力的人,去公开质疑程朱,哪怕是这个行为都不许有。

    更何况,他们真正恐惧的东西,是姚广孝背后的皇帝……

    这家伙如此嚣张放肆,是因为朱元璋吗?

    想到这个可能,众人的神经变得更加敏感。

    “凭伱也配?”

    终于有人将大家想说,却又没有说出来的心里话,直接吐到姚广孝面前。

    姚广孝笑了,笑容带着一丝怒意。

    他既然决定将《道余录》发表出来,就做好了被天下人孤立的准备。

    想要给皇帝交上一份不错的投名状,换取朱元璋的信任,和他支持自己将改革进行下去。

    他料到了自己会被孤立,但却没想到这些人对自己的态度,是不让自己说话。

    论道,姚广孝不怕。

    可不让他说话,却已经触及了底线。

    “原来只许州官放火,不许百姓点灯的行为还真有,贫道也算见识了!

    无论是至圣先师孔子,还是我佛老二门的祖师,都不怕坐而论道。

    可如今至圣先师的子孙们,却已经蛮横到连话也不让人说了?”

    他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,在场的官员虽然分愤愤不平,却一时间没了言语。

    但有些道学先生被姚广孝挤兑得看不过,一个言官赫然上前,给了姚广孝一拳。

    姚广孝本来可以躲开,但他偏偏没有躲避。

    文人愤怒的拳头虽然不重,可也将他打了个趔趄。

    “师父说过,世人皆双标,只是贫道却没想到,诸位大人被触及痛处,连道理都不讲了?”

    双标?

    什么意思?

    在场的官员听不懂,但并不妨碍他们感受到姚广孝的不屑。

    “住手,有辱斯文!”
    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