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凤染起身走到面盆旁,在温热的水中绞了把长巾,“总归是新的一年,你不擦擦身子?要不这个你也自己来?” “有劳,我……自己来。”隋御的耳根热得发烫,他伸手接过那还冒热气的长巾。 凤染眨了眨眼睛,“噗嗤”一声笑出来,“你穿着衣服怎么擦?还是又想让我出去?” “我,我……”他觉得自己又被凤染给戏弄了,收敛甚久的暴脾气到底没忍住,“你来,本侯爷要你伺候!” “你怎么又生气了?你到底在气什么啊?”凤染靠近他,两手揪住他的衣襟儿往两边一扯,宽阔且白皙的肩头已露了出来。 隋御故作镇定,压制着颤抖的声线:“快点。” 闻言,凤染毫不留情地将他的里衣褪下去。他肌肤白皙是因长久不见阳光所致,但这牙白的肤色并不能掩盖住身上的那些伤疤。身前,背后,四肢,除了那张脸以外,身子就没有几块好地方。 凤染第一次见到时震动半天,如今再看见已平和许多,就是多了个习惯,随便逮住一处就爱问他是怎么弄的、在哪次战役中,当时是个什么样的情形。 隋御嫌她啰嗦懒得说,只搪塞她早已忘却。凤染不以为然,换处伤疤继续问,直到把隋御问得不耐烦,才随便扯些无关痛痒的话打发她。 今夜依然如此,她指着他肋下的一处伤疤问:“这块是怎么弄的?我瞧着扎进去挺深的。” 隋御敛眸,用余光瞥了瞥凤染所指之处,掀唇道:“这是枪伤,对方用的双钩枪,直接将我的铠甲戳穿。” “这得多大的力气?”凤染倒吸一口凉气,转身又去绞一把长巾回来,“不凉吧?” 隋御早起了鸡皮疙瘩,汗毛根根倒立,口里却逞强说:“不凉。” 见凤染擦过那肋下的伤疤时很是小心,忽地破笑说道:“早就不疼了,那是很多年前的事儿了。”他沉浸在某种记忆里,“他是很厉害的对手。” “是西祁人?” “是西祁当今的大汗,秦穆。” “秦穆?” 凤染快速转动脑子,那秦穆杀戮成性,北黎和西祁多少次交战,多数都是由他挑起的。他早年被遣送到雒都当了质子,是最无望继承西祁的王子。后来机缘之下重返西祁,联合母族等多方势力打败一干兄长,终于坐到了西祁大汗的位置上。 西祁国内部族、派系众多,秦穆却在极短的时间内把他们凝聚到一起。之后就走上了扩张领土的道路,周边小国对其无不俯首称臣,最终他把目光对准到北黎这块“大象腿”上。 “对,秦穆。你在雒都见过他么?”隋御问道,“他二十五六岁,在雒都当质子的时候常游走在皇宫里外。” “侯爷真能抬举我,我进宫的次数屈指可数,连去曹家的次数都能数得过来。”凤染掷下长巾,回身拿过干净的里衣替隋御套上。 隋御僵硬的身子终于松动点,他以为到此就算结束。然凤染抬手就把盖在他腿上的被子给揭开,装得一本正经道:“侯爷年少时常与秦穆相交?” 隋御按着里衣的下摆,不停地往袒露的大腿上遮盖,“我与他只见过几面!”他呼吸急促,语气恶狠狠的。 其实凤染只是表面上淡定罢了,她心里也很慌张。但这又不是什么难事儿,平日里帮隋御洗澡什么的都是水生他们亲力亲为。她不过是偶尔帮帮忙,再说她没有“男女授受不亲”的想法,没必要装得太矜持、太做作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