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他们恐惧则是因为,这让他们更加确认到,有支天子的强壮兵马在南直,的确会让这片土地在权势的天平上发生了很大变化。 平素这些仗着他们权势可以杀百姓如灭蝼蚁的胥吏衙役,如今因为有天子亲军在此,在国法面前,这些胥吏衙役也变成了蝼蚁。 甚至看着地上倒毙的许多尸骸,和成片蔓延开来的血粥。 顾清等南直大乡宦都面色苍白、浑身战栗不已。 因为他们很多都是一辈子未识得刀兵之人。 甚至别说杀人,就连杀鸡的场面都没见过,所以这一刻的场景,给他们带来的视觉冲击还是很大的。 所以,他们都没说话,且开始不得不重新正视大头兵的力量。 大乡宦顾清甚至还顺着发软的双腿跪了下来: “吾皇天威,老臣敬佩之至!” 回过神来的马录也不得不承认有勇卫营的这支天子兵马在此,的确导致权势的原有平衡被打破。 因为…… 他本来是打算待这些胥吏衙役一请愿,然后在顾清这样的大乡宦威胁一下后,他就作势故作愤懑地表示妥协,不真的杖毙金维等人的。 而这些胥吏衙役敢求情,也是知道马录是在演。 但现在。 周尚文直接下令杀人,配合马录,也就让马录不得不继续演下去,演出一个真的不畏南直士族之势,而刚正酷烈的大臣样子来。 于是。 马录把惊堂木一拍。 啪! “还愣着干嘛,非得也同他们一样,被当成诛杀吗?!” 马录看向还没有出来求情的胥吏衙役。 这些胥吏衙役忙朝金维、徐璘走了过来。 “士大夫岂能受如此大辱!” 金维自知必死,干脆决定装个逼,大喊一声,往堂上梁柱撞了去。 但他跑到半途,却突然停了下来,精疲力尽地坐在了地上,只哭了起来:“太难了,还是请大老爷饶命!” 马录只沉声说道:“去了他冠带!” 衙役便走过来,去了金维冠带,把他像拖死猪一样,拖到了春凳上。 徐璘这里也失魂落魄地被去了冠带,而被下了监狱,只是在他的同族胥吏来看他时,才道: “给我从弟徐阶写信,让他好好做官,将来务必替为兄报仇!” 徐璘说着就涕泗横流起来,而紧咬着牙。 “啊!” 而金维这里则还没挨到一百就断了气。 在场的大乡宦们皆不敢再说话。 即便是顾清这样以尚书衔致仕的大臣也在这时只对自己子弟暗语:“待会去问问那位周将军,可有婚配。” “之所以说是生员金坤冤枉的勇卫营,那是因为据其附近小民佐证,金坤没有买鸭也没有养鸭,而是借他的鸭子,他有借据为证!” “这金坤素来吝啬,为栽赃陷害勇卫营,连鸭子都选择借,而不是买,而这也正好澄清此事原委!” “另外,关于商贩董善被杀,也是有人陷害勇卫营,原因是拒贵县仵作和本宪所带仵作判断,刀口与军用所有刀口不同,而且此人还喉骨发黑,明显在中刀之前已经被毒害。” 马录这时则继续审结其关于勇卫营被指掠夺民财、杀害百姓的案来,且说后,就问着诸乡宦:“诸位乡贤,本宪所判公允否?” “自然公允!” “风宪真是刑名圣手,既维护了禁军名誉,也疏解了乡民误会!” “国与民皆赖公之正直,而得以相和。” 顾清这时先笑着说了起来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