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裴闻惊魂未定的扶额,气息不稳间胸口剧烈起伏,而他怀中的女郎却松了口气,将刚刚那些话,一字不拉的记在了心间。 ** 回到坤宁殿,倪酥的身子还在抖,整个人的状态都很不对劲。 前头的三月间,她偶感风寒断断续续病了几次,好的温吞,今日又在太液池经历了那一遭。 果然,傍晚时刻就发了热。 她一连卧床好几日,病气不见减,少帝也只是来了一次。 有人轻握住了她包着纱布的右手,女郎被吵醒,眉黛微蹙。 裴闻瞧着床上悽悽楚楚的女郎,粉黛未施,六分病弱气,娇弱似被碾轧过的小白花,见到他也只是勉强睁开眼。 他将人扶起,手指摩挲着女郎掌心的伤口:“那日在太液池,首辅说他对你再无一丝旧情,皇后信吗?” 温柔的语气,可倪酥却在那双温润的眸子捕捉到了一丝厌恶,是啊,他也从未问过自己那晚到底经历了如何的侮辱。 也从未信任过她。 “是陛下自己不信,又何苦要反问臣妾?” 女郎声音一贯的软绵,袅袅柔柔,哪怕与人对峙,也无半分气势。 裴闻敛了笑意,冷冰冰地盯着她:“你在怪朕?是怪朕当年拆散了你们的姻缘,还是三年前逼你杀了他。” 她唤他“陛下”,澄澈发红的杏眼,似有无尽的委屈与不甘:“三年了,臣妾尽心竭力做好陛下的妻子,后宫之事一应俱全,全心全意辅佐,可陛下呢?陛下对臣妾有过一丝信任吗?” 裴闻面色依旧,只是握着女郎柔荑的手微微发力,惨白的纱布渗出丝丝鲜血:“向朕证明你的贞坚不二……” “那就杀了他。” “三日后,皇后随朕出宫祈福,是个好机会。” 一把雕刻着青鸾鸟的短剑被塞进女郎掌心,她纤长的指尖轻颤着,脑海里都是少帝临走前那句。 “对朕不忠的人,朕不会留,她的家族,更不会留。” 她的死轻于鸿毛,可阿爹已经不在了,能护好母亲和弟弟的唯有她了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