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病房外静悄悄地站着一位身形瘦弱的男人, 不过一夜未见,他看上去却比昨天要更憔悴那么三分。 钱坚强这会儿正恍惚着, 他站在那儿空落落地瞧着半空中的某个点,直到听到钱母的问话这才惊醒过来。 沈槐一直在关注他的一举一动,只见他茫然地抬头啊了一声,随后脸上浮现出释然和解脱,并朝着沈槐招手:“走吧,聊聊吧……” 沈槐站起来, 跟着男人出去,慢慢地向前走。他的方向似乎是天台处,这会儿按下了楼层电梯,等待的空闲时刻男人一言不发。 电梯到了, 除了他们一窝蜂地还涌进来一大群的病人和家属, 占满了狭小的电梯空间, 空气里萦绕着焦急与期待的情绪, 这份情绪也感染着沈槐,让他不自觉去凝望身侧的男人。 电梯一层一层地上升,又一层一层地暂停, 来来往往的人进进又出出, 像极了人生。最后, 电梯里只剩沈槐和钱坚强。 抵达天台后,钱坚强走到边缘处凝望着这片祥和又老旧的城区,颤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干瘪的只余三四根的烟盒子,他捏起一根塞嘴里,点燃, 深吸一口, 吐出一圈一圈的刺鼻烟纹。 他将烟和打火机塞进自己的裤兜, 转过头来望着沈槐。 两人目光平静对视,最终是钱坚强先认输转头,他顺着一米墙壁下滑,就这么丝毫不在意地坐在地上,问:“欸,我知道你们为啥而来。” “你们是在找杀了一个女娃的凶手吧?嗯,是我……” 沈槐默默掏出手机,打开录音,询问:“不介意我开录音吧?” 钱坚强随口嗯了一声,三言两语地把事情说了一遍:“嗯,当时是我跟踪她捂住她口鼻,顺手把她拖到了河边。后来我见她挣扎的厉害……起了杀心,把她丢进了水里。怕尸体浮起来,我还绑了块石头。” 沈槐静默两分钟后,才问:“当时……你在想什么?” 钱坚强深吸一口烟,吐出,笑容平静:“嗬,想什么都不重要了,杀人这种犯法的事儿,我也做了。” “我马上也要死了,就当给她赔罪吧。” 钱坚强没再多说什么,也没剖析他为什么要杀人,从头到尾都是一种赴死的坦然……除了拿烟的手在不停地颤抖。 末了,在沈槐准备离开天台时,他哑着声音问:“我妈……她最放心不下的,是我死了没人收尸,她也动不了……你们警局把我抓走后,能不能等我死了,把骨灰给我妈,留个念想。” “……好。”沈槐沉默片刻后点头答应了他,便见男人露出如释重负的笑。他没忍住又多问了两句,“你妈妈她……” 他想说钱母到时该怎么办,便见面前的男人飞快伸手抹了把眼,含糊着说:“已经求过医生,家里的钱也都留在医院,到时等我妈康复了,他们才准我妈出院。” “……那就好。” 沈槐虽然同情他的人生,但这会儿出了医院后仍旧去敲了周谠,准备把录音发给他。而周谠同志这会儿也沙哑着声音发过来一串语音: 第(1/3)页